当他就这样堂而皇之昭告天下般的把重复作为其最重要的作者性进行强化和表达,那么在这样重复的剖白和遮掩、重复的炫耀和自审中,就很难再有生成惊喜的可能,但是这也很大程度上压扁了让人失望的空间,每一部新片里在结构或表现上微弱到近乎静止的那一点点尝试和探索,深藏着洪常秀所有的趣味和倦怠。最好的一幕来自于书店的五人聚会,每一句对话引发出的每一个人的微表情,让之前的内容生成了迷人的回声,将整个段落变成一种悬疑、一次解谜。
有点随心所欲因而不同寻常,镜头极简,叙事也极简到只有一个明显冲突,只有角色数量相比之下没那么极简。很多巧妙的细节,很多潜台词,都值得玩味。能让洪拍得这么自在随性和甜甜地秀恩爱,金敏喜真是个不同寻常的女人!
『 7.0 字幕结束,小说家的电影和洪的电影都没有结束(那段我爱你的掌镜严重怀疑是洪本人)』
当我爱你三个字出现的那一刻我明白了原来他的每一电影都不是拍给观众看的,他自始至终爱的只是一个金敏喜,电影不过是他示爱的一封封情书罢了,而我们外行人却千方百计想要读懂这情书。
被洪常秀PUA了,可以总结为向心力的文本+离心力的影像,《在你面前》里没拍成的电影,这一部里让小说家自己拍,不仅如此,还要骂一顿权海骁,虚伪!(当然权就是洪的一个分身,有意思的是,小说家是后金敏喜时代洪的另一个分身,太耐人寻味了),还有大段方法论的阐述(是看了滨口龙介吗?),洪粉过节。能感觉到洪常秀暗暗的在用一些标签化的设定写人与人之间的差异,比如《逃走的女人》里5年不曾与丈夫分开的妻子,这一部里两人嗅觉的差异。全片唯二不符合单镜筒原理的地方:一处是年轻店员问诗人故事的构思(小说家当然无法得知这个莫须有的第二个版本,好玩的是诗人也不知道),一处是电影结束金走出电影院,所以当然要在电影院看!结尾其实有点俗,但奈何是金敏喜,所以都成立
元宇宙电影,除去结尾基本上都是一场一镜,老洪玩结构的方式已经见怪不怪了。真正的偶然与想象,平凡日子注定不平凡的一天,一场次次偶然见到了认识的所有人,看似模糊、尬聊的话题则是想象(文本)的延伸,而围绕着酒桌的言谈才是最真实的自我表达。敏后登场仿佛带着滤镜,一颦一笑都美不胜收,结尾短片中的婚礼进行曲直接夹杂私货,捧花相互表白,黑白影像变回彩色,老洪这也太宠了吧!!!但片尾的彩蛋又把观众拉回现实。
除了是缪斯的原因,因为无法再拍其他导演的电影,洪尚秀才反复地拍摄金敏喜吧。(他也应该是惋惜的
艺术生命仿佛从高塔上的推镜之处得到延伸,在一个“窥见”的视角得到创作的灵感,以半封闭式人际结构包裹的叙事半圆,最终以小说家的逃遁逸出收尾,生命和情感的力量注入进一个「彩色」的世界——由此,我们从怨怼的黑白进入欢笑的光彩;因此,我们是否可以认为「小说家」即是本片创作者的投注体,他发现了她,打动了她,拍摄了她,最终共同完成一个观众并不能窥见全貌的“故事”——而且或许本身并无故事性可言(亦祛除了以往更复杂的结构),而是从虚构情境中生发出真实,这才是他们共同的目标。
元电影;小说家的诸多言辞实际上反映出洪尚秀的电影创作思路(侯麦拍电影前“邀请演员来办公室交谈并录音”的行为,似乎也与此类似);三次“躲”(导演躲小说家、演员躲导演、小说家躲诗人);情节(叙事性)与情绪(日常性)
今天是平凡的一天,但是见到了很多人,原本下定决心戒酒,但是这是个喝酒的好日子,于是便破戒喝到尽兴了。“天色尚早,但是很快就会暗下来。趁着白日漫漫,我们一起去散步吧。”
一部关于洪尚秀拍摄电影方式的自我指涉的元电影,小说家的电影,尽管导演是缺席,但是通过最后的彩色镜头,金敏喜违反了“直视摄影机”的禁令,跟洪尚秀视觉对话。电影成为一份导演与御用演员的情书,这种小工作坊式的电影拍摄方式,接近戈达尔和伍迪艾伦,体现了一种艺术片生产机制的健全和健康,既是小打小闹的,又是艺术性的。影片涉及的人物情节及故事元素,看似漫不经心,是日常生活的自然主义摹写,实际上却是精心涉及的,每个层面都恰到好处,反应了普通人生活中的无聊,同时也有神秘、无可奈何,相识相知后的心花怒放,走向幻觉的现实主义
聊天场面一串连着一串,不适发生在店主和雇员,雇员和诗人,导演和演员,甚至年轻的助手和小说家自己之间。人与人关系的建立不仅依靠情感,也有看不见的东西,增加交流的阻力。直至遇见金敏喜,小说家和女演员完成一次镜花水月般的相遇。洪常秀把小说家和女演员身份的交叠与分离藏匿起来讲述,从一场场谈话里完成二人主体的交换,在生活片段里埋下残酷的成分。世人只聊金敏喜,殊不知洪才是眼光毒辣的小说家。
你比她还爱她的生活吗?
与其说是写给金敏喜的情书,不如说是给创作的。在生活中躲避和被躲避,苦撑和放弃,终于到了要修复生活的时候了,一瞬间的彩色,互道爱意,47分钟以后还是要结束。留下的是恨恨的,戒不了的烟,停不下的酒。如果说导演创作是分割出的自我,洪尚秀分出来的越来越像是自己的灵魂了,他最早是怨恨自己、怨恨人、怨恨机缘、怨恨感受、现在是怨恨生活,但也只能挣扎着从生活的水面探出头来,猛地呼吸一口。彩色当然美好。洪尚秀幸福啊。
又一次延续了虚实关系之辩,而这一次将触角延伸到了银幕内外,对于何谓真实,如何能够通过影像达到真实采用了最日常也是最先锋的方式:当镜头衔接到俊熙主观视角不断延伸直至镜头都出现了颤动的时候似乎一下子就让人感受到了机械影像的极限和不真实,与此同时在电影中的电影中,演员击穿影像与真正导演的对话又好像给人一种“可以相信”的美好力量中,莫名令人感伤的一种存在主义的脆弱的坚持。
—黑白?
在第一个场景中,小说家便要求放弃听觉,将表意集中在视觉之上,随后正是通过陆续几次视线的引导,实现了望远镜中的金敏喜、窗外的小女孩以及摄影机背后的丈夫的出场,又或者说是视线创造了裂变以及角色。在这部电影中,叙事的结构与路线的结构重合为一条环线,沿途拾掇然后回到起点,在金敏喜的入睡中休止,随后另起一章,既可以视作在同一条线路上直接往下延展,又能依附于入睡时刻形成上下的层级关系,甚至在此发生了小说家/演员之间视点的分裂与偏移也并不重要,因为她一早便是从视觉中衍生的。
竟然还挺喜欢的 在金敏喜出现前频频走神 人群对话的尴尬氛围真是拿捏的太好了
我更愿意把洪常秀的电影当作一场影像实验,常带给人一种神奇的体验。镜头所能捕捉到的事物仅仅是他们所反射的光线通过镜头投射到传感器上的二维投影而已;电影之所以得以存在,是因为人脑的抽象能力,可以把碎片化的信息整合起来形成一个完整的对外界事物的认知。语言是一种更加抽象的投影。就像手语,几个动作就能白日漫漫和散步的想法表现得生动到位。而当我们习惯了抽象,遇到一个特别具象的事物反而会觉得陌生,大脑的抽象思维开始失灵——由此生发出一种隐隐的不安和对自己的不确定,不知在真实与虚构之间该如何切换了。
全程过曝让你只能专注于人物,长时间凝视着寄居在空间里的人物状态的变化。这就是虚构情境下身体真实的生成变化。最后的极致浪漫把我看迷了眼。这是洪式炫耀,他竟然开始解释自己的片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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